7岁时,遭到强暴,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懂事后她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她痛恨男人,痛恨那个伤害了她身心的男人,痛恨世上所有花心且道貌岸然的男人。她想报复,然而最终却放弃了,她不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受到伤害。
她渴望爱情,却又不敢奢望爱情。她想放下过去,却始终走不出梦魇。
晚上10点,素素的电话如约打了过来。她的声音轻轻的、缓缓的,有些伤感,有些忧郁,细细的言语,如初夏时淅淅沥沥的雨滴,滴滴答答,声音不大,却叫听的人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幼时遭遇强暴
悬崖边,我突然一脚踏空,跌入了无底深渊,那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我好像寻到了一扇门,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生,可谁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之后,才发现门后是比这边更加黑暗......
无数次,我从梦里惊醒,醒了之后就再也不敢合上眼睛,生怕会再次跌落到那个梦中去。然而醒着,心灵依旧无法平静,思绪硬生生地把我拉回到比梦境更可怕的记忆里。
时光回溯到14年前,那时我才7岁,上小学一年级,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爱唱、爱跳、爱玩。同村的张哥和我是本家,他很会弹琴,虽然比我大十几岁,却像个孩子王一样,经常和村里我们这些七八岁的小孩子混在一起。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夕阳还在努力挥洒着它最后一缕光辉。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到家写完作业后,我跟几个同龄的孩子在村子里跑着玩。跑到张哥家门口时,他突然叫住了我,让我跟他进屋,当时也没说干什么。因为是邻居,又是亲戚,我根本没往坏处想,没有丝毫戒心与防备地就跟着他进去了。
进屋后张哥跟我东拉西扯地说了些啥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他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然后就疯狂地吻我。他的样子吓到了我,我很害怕,就哭着问他:“哥,你要干什么?”可能是我的叫声惊醒了他,他放开了我,跟我说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以为哥哥抱妹妹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事后我也听话地什么也没跟家人说。
我的无知与软弱让张哥觉得有机可乘。时隔3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他又一次找借口把我叫进了他家。这一次他强暴了我。那时的我还是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下体火辣辣痛。出于恐惧,我依旧不敢告诉家人,只是越来越害怕张哥。这之后只要身边没有旁人,他就抱我亲我,而我则尽量躲着他。
后来张哥结婚了,我以为噩梦般的日子到头了,可谁知他结婚后没过多久就又想对我施暴。那次他趁着家中没人,又把我死拉硬拽地拖进了他家。当时我对他要做的事依旧毫无意识,只是对上次的疼痛记忆犹新,于是我没有再给他机会,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后,迅速跑出了他家。
再后来张哥和他的新婚妻子在市里找到了工作,安了家,很少回来,我也就再没见过他,可是他对我幼小心灵所造成的伤害却至今未愈。
最终放弃报复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知识的增加,我渐渐明白了张哥对我所作所为的性质,也就是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开始,向来活泼开朗的我变了,我不再和邻居打招呼,不再和老师、同学交流,我怕和外人接触多了,别人会知道那个恶魔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怕别人鄙视我、嘲笑我。
后来我就离开老家,来到郑州。我以为离开那个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地方,自己就能渐渐忘了伤痛,可是没有,我依旧每天都会做噩梦,醒来时就抱着被子哭。我恨张哥,恨他对我做出那样的伤害。我常常问自己,他那样做,有没有一丝良心不安?答案是否定的。
2009年的夏天我回老家,路上意外碰见了张哥。他认出了我,叫住了我,当时我并没有认出他,后来他说出了他的名字,我这才想起来。他比原先胖了,红光满面,这些年他日子过得一定不错。听他说话的语气,我知道他对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并无丝毫的忏悔。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我就像跟普通朋友见面聊天,问我现在在哪儿工作,做什么,累不累,有没有交朋友......
想想自己夜夜深陷在梦魇中无法自拔,日日背负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生活,而他却过得如此逍遥,也就在那一刻,我有了报复的念头。临别时,他要我的联系方式,我给了他,并记下了他的手机号。
从那之后,每天半夜被噩梦惊醒后,我都会给他打一两个电话,响两三声就挂断,然后自己再昏沉沉地睡去。我还会时不时地给他发一两条短信,说些暧昧的话。我期望这些短信像一枚枚目标明确的炸弹在他的家里顺利引爆。老天不惩罚他,我就自己来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