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我家的宝宝顺利从我的肚皮退房,哭声响亮地来到了这个世界。经历了十九个小时的阵痛最终顺转剖,在医生把他抱到我的面前让他小小的凉凉的脸蛋贴在我脸上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某本书里的一句话:“现在你是一位母亲了。这份职业直到你离开人世才会终结。”这是作者的祖母说给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又说给她的话。
整个孕期,我一直因没有孕吐、体力如常而倍感自信,预产期在即还跟婆婆一起逛超市拎包包。然而,产后功课没有提前做足,宝宝黄疸严重,加上原本期待的顺产变为剖腹产后奶水不足,我一度陷入对自己的质疑当中。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一贯奉行随遇而安的我,真的能当好他的妈妈吗?
今天宝宝刚好满两个月。趁他睡熟,我打开ipad,看起一部NHK72小时纪录片。片子讲的是一家位于福冈中洲、已经开办40年的深夜保育园(类似幼儿园,可以照顾年纪更小的孩子)。
白天被爸爸妈妈送来的孩子一共有120位,从1岁到6岁都有。孩子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因为白天工作繁忙无暇照顾他们,才把他们送来,等到下班后再接他们回家。这其中有一起经营蒙古料理餐馆的夫妻,有丈夫在大阪单身赴任(不带家属前往外地工作)的记者妈妈,有开花店需要全天打理订单的单身老爸……每个家长都在为家庭努力地工作。而孩子们,还处在不太理解辛苦工作的意义的年纪,对他们来说,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听到门铃响、看到爸爸妈妈来接他们回家。
一位在酒吧工作的单亲妈妈,每天凌晨1点下班后来保育园接两岁的儿子回家。她两年前为心爱的男人生下了孩子,而那个男人却像对待过客一样抛弃了她,百般纠结后她决定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小男孩每天在保育园老师哄睡后,会准时在1点前醒来,不吵也不闹,静静地等待门铃响起。听到门口传来妈妈的声音,他就立刻爬起来,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迈着小脚一路直奔妈妈的怀抱,好像白天的哭喊和寂寞全都不复存在。